狼谷牧歌

【深海】请看着我

大家好，我要搞he的if线！！让我写！！（哀嚎）全员存活正剧向
*也许*会有后续


“去去去，没钱翻什么翻，别给我翻坏了。”
南河打发走乞丐一样的红衣小女孩，不知第几次试图抚平绘本书页的折痕。

虽然他明白，这不是刚才的小女孩做的。船上不乏好动的小孩们，没看住一个打闹跑过，那条折痕便出现在了他精心绘制的画面上。
南河看到小女孩动手翻书，正惊喜找到了能处理掉瑕疵品的大冤种，谁知只是个想白嫖的晦气鬼。

然而——
距上次，或许他当时还在追成为画家的梦呢。有多久没遇到过——能够称为“他的读者”的眼神了？

念及此，南河翻了几页绘本，自觉画面十分完美，世人不感兴趣不愿掏钱是他们不懂欣赏，绝对不是他的问题。
回想起小女孩阅读时认真专注的样子，他发现身体里竟然还存在丁点的良心。但是在她身上赚不到一分钱还会影响生意，所以赶她走是正确的合理的一针见血的。

又几位看上去经济状况良好的潜在衣食父母路过，南河满面笑容感情充沛地念出准备好的推销词，恨不得把自己的债务一并推销出去。


晚间轮渡颠簸，旅客们多数待在房间里。南河也有了空闲时间，抽一根烟透过舷窗欣赏破坏他生意的滂沱大雨。
甲板上有条徒劳扑腾着的倒霉鱼类。他仿佛看到了奋力挣扎却无法改变命运的小丑，带着脸上未卸的妆苦笑。

旁边有人膨一声打开舱门。他正感慨怎么会有傻子想淋雨，看到一道矮小的身影走向甲板上蹦跳的鱼。
这道身影甚至有一点眼熟的红色。

她不会真的脑子有病吧！我的祖宗！
遵从直觉上猛地出现的危机感，把烟一掐，南河一跃而起。

待他跑上甲板，栏杆旁的背影正踮脚向外伸手，手中的鱼顺利落入海洋。
女孩收回手，茫然了一下，似乎在那一瞬间断开了与这个世界的所有联系。她握住栏杆，双臂呈现前撑的姿态。

在他眼前，像尚未学会飞行的雏鸟坠落于绝壁。

“我*粗口*！来人啊！来人啊！”
南河狼狈地拽了个游泳圈跳了下去，洋流推动他游向远方。
他想，如果是漫画，这个分镜一定很帅气。

半小时后，船上救生员把搜寻未果的南河捞了上来。搜救还在继续扩大范围，小女孩仍下落不明。
女孩的家人收到通知，于甲板处等待消息。南河接受船员盘问时无意瞟到，两位家长难过了但是不多，更多时间在忙着安抚哭泣的幼儿。


半夜。南河被小动物一样的呼吸声吵醒。
“？”
他屏住呼吸打开灯，小心翼翼扫视四周，被蜷缩在墙角的红色身影吓了一大跳。

小女孩也吓一大跳：“对不起！我，我不是故意吓到你的。”
见她快要哭出来，南河一把抓起桌上的纸牌，变了纸牌消失纸玫瑰出现的魔术。

小女孩的注意力被魔术吸引，一时忘记了哭泣。而后她回过神犹豫着笑了一下，南河见状抓紧引导她断断续续说起入水后的经历，


她说。
那条鱼落入海中，化形成了一团黑色触手，还冒出两只圆溜溜的眼睛。“海精灵”这个称呼从参宿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冒出来。
失去意识之际，海精灵游过来，轻柔地环绕住她的身体，吹起一个气泡供氧。参宿能在海洋中存活了，海精灵裹着她上浮。

仰头向上看，感受离水面越来越近的光照，参宿突然意识到跳下船这件事一定给父母找了很大的麻烦。
她开始不知所措，海精灵随着她停顿了一下。害怕被发现被责骂的念头让参宿决定暂时藏在船的另一面。

她没有说。
沉入水时她隐隐约约看到跳下来救她的南河。
那一刻参宿的愧疚压过了感动，后悔的念头终于开始浮现在脑海里。随后海精灵找到了她。

虽然海精灵能维持生存的状态，但海里冷冷清清，待久了还是想回家。
海精灵为她即将踩下的地面铺路，能够不发出走动的声音。参宿偷偷隔窗户看自己家的舱，发现父母哄糖豆儿睡着后，都睡得挺香。

她心里闷闷道：不想回家。也许他们并不想看到自己活着呢。
她茫然徘徊在舱室外，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形。海精灵凭她的意愿把她送到了南河的房间里。

如果讲出事实，那么对南河来说便是：出于好意救了她，却被麻烦缠上。
他一定会抛弃她的。像他们一样。


“你是说，就在你呛水快窒息的时候，一团黑色疑似植物大战僵尸海藻的不明物体chua一下出现，把你救了？”

“数的。”小女孩好像不适应一下说这么多话，开始有些嘴瓢。

南河张嘴想说点什么，指指自己，犹豫片刻选择了委婉的说法：“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？”

一坨海精灵从小女孩红色兜帽上显形，友好地挥了挥触手。南河的表情僵在脸上。
他努力地挤出微笑：“害，早说啊，我这衣服衣服为了救你都缩水了。”

小女孩顺着他的视线抬头，看到房间里晾晒着一套西装。
既然人找回来了，南河小算盘一打，思考起索要赔偿的事宜。

南河蹲下平视小女孩：“回家吧，小朋友。你家里人一定很担心你？”说到后面他自己的语气都有点儿虚。
他轻轻拽起小女孩的卫衣帽子试图走向门口。小女孩沉默跟着走了几步，抿嘴咬唇又鼓起勇气张口询问：“可以不回去吗？”

南河尴尬一笑。这该怎么解释，他还能安全下船吗？罪名是恋童癖还是拐卖犯？
进一步思考，让这艘船上的人知道这女孩在他房间里，罪名就已经成立了一半。哈哈，还真是被晦气鬼缠上了。

“好吧，唉。我叫南河。”南河向小女孩做出“请”的手势，扬下巴示意轮到她的场合。
小女孩怯生生抬头看他一眼，终于能从她眼睛中勉强找出几分高兴的神采：“……参宿。谢谢叔叔。”

南河忍住了愤怒，却没能忍住咬牙切齿的表情：“不许叫叔叔！叫南河！”